後方……還在挪開著人群的趙,卻突然感到了身邊的人群,慢慢地一個個在身體的某處局部突然開始漲大、然後爆裂開來……
用力把自己的頭擠入行理袋中,希望不要再漲大的乘客,不一會兒就只是聽到一陣嘩啦的聲音從還未拉上的開口處倒流至整個地板之上。
把孩子的手放在自己口中含著,希望降下溫度來的父母,只是一邊無助地流著淚水,看著手足無觸的孩子把惶恐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
一切,一切……
乘客一個接著一個,花火似地豪邁炸開,那場面狠狠地印入她的腦海,以往回味不已的煙火圖樣,如今為血肉所取代,記憶最深的花火晚會在此刻成了地獄的首映場。
群眾突然爆炸、場面失控混亂,挾持者可能處於極度的劣勢,談判想來是失敗了!要救人只能靠趙名路自己,但她能做什麼?
縱使她在台灣時也見過不少次刑案現場,吐過也習慣過...在此刻以前,趙名路確實自大地認為,她已不會再對血腥如豬肉屠宰場般的刑案現場過度反應--事實證明,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在精神狀態繃緊到極限時,趙名路覺得胃正在迅速且大力收縮,反嘔僅是一兩下的本能反射,口鼻盡是肉臭、酸臭和苦味,分不清是胃痛還是心痛。在她以為要休克的時候,神智突然陷入一種冷靜卻又飄離的精神分離狀態--這是人類如蟑螂般活命的自保能力之一。
「異能!」她恍然。
在經過人群之時,她還看到了那個她要找的人正用力地捂著了自己慢慢漲大的肚皮……
啟仁...老闆...小方...
「他不能死!」
皮球...人體爆炸的方式,就像是不斷被強制打入大量氣體而脹破的皮球。
救人如救火,她能做什麼?她直覺想到排球過飽和時,會以插針的方式排出多餘空氣。
沒再多做思考,趙名路靠近那個人,以指代筆血為墨,在那人的肚皮上「打」了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