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a酱> “大师！这次我是真的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夏尔·佛伯斯抱着ipad一溜烟地冲进了地下室，“这东西肯定不是营销号拿AI生成的！”
<[Ga酱]艾伦·肖> “戒骄戒躁，方得始终。”艾伦-肖把被震倒的宝石重新扶正，“万事万物自有安排，何必如此毛毛躁躁的。”
<[ST]Ra酱> “因为这件事肯定会引起你的兴趣！”夏尔把ipad翻过来面向艾伦，能看出来上面的画面是本地电视台的直播，记者站在什么红色的水池前面。他又把ipad翻回去看了一眼，“呃，对不起，楼下信号不好，等我去缓存一下。”
<[Ga酱]艾伦·肖> “不必那么麻烦，”艾伦把宝石的排布稍加改变，“我不是教导过你吗，比起双腿，思想奔跑的速度更快。”
<[ST]Ra酱> “你-你教导得对。”夏尔把ipad立在桌子上，里面的画面如今已经能流畅播放了：“……警方目前还在调查苏厄德公园喷泉里的血的来源。”网站上的评论也一条接一条地刷新出来，从“变态连环杀人魔”到“行为艺术”再到“城里有吸血鬼”不一而足。
<[Ga酱]艾伦·肖> “虽然城里确实有吸血鬼，但我不觉得他们穷极无聊，愿意以这种方式浪费宝贵的食粮。”
<[ST]Ra酱> “我也觉得，而且他们大白天哪有精力搞这个，搞了他们也看不见呀。所以这件事就格外有趣了，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情的人居然不是-呃-你肯定很感兴趣对吧？”
<[ST]Ra酱> “而且我记得你说过，那个喷泉的位置也不普通。”
<[Ga酱]艾伦·肖> “唔，确实如此，不过想知道始作俑者并不困难，只要亲自望上一眼便可……啊，我忘记了，你还难以破除对时流的迷障，就借用这面翡翠镜，和我一同分享真相吧。”
<[Ga酱]艾伦·肖> 艾伦用手指摩挲着镜子的边缘，在它发出的嗡嗡声中微微阖上双目，“集中注意力，不要只想着那座喷泉，而是要想着它周围的景象，在脑海中描绘它的味道，周遭的声音。落叶在孩童脚下破碎，母亲追逐着孩童，将手中的饼干掉入水中，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它飞起，从水面上一掠而过。”
<[Ga酱]艾伦·肖> “你能感受到它了吗？你能嗅到水汽扬在空中，混合着尘土所散发出的气味了吗？”
<[ST]Ra酱> 夏尔紧张地注视着镜子，全神贯注地试图将其导向自己熟知的公园。如同倒放的影像一样，镜子里的景色从春意盎然倒退回光秃秃的树杈，往来的人群也逐渐变得稀疏。苏厄德公园标志性的士兵雕塑出现在镜子里……但喷泉还没有出现。
<[Ga酱]艾伦·肖> “欲穷江海，不得一瓢。不要以行愿者的角度去硬逼现实回应你的期待，在这里的你，在这里的我，都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Ga酱]艾伦·肖> “而普通人，就是可以成这样的事。”
<[ST]Ra酱> 喷泉逐渐稳定在了画面中央。“这个喷泉只有在法定节假日才会打开，所以有人对它动手脚肯定是总统节之后的事情……”
<[Ga酱]艾伦·肖> “看来我们需要呼唤一点机运女神的帮助了。”艾伦用小匙从贝壳中舀起青金石粉末，淋在镜面上，“一年中有三万五千刻，现在我们所要做的，便是提取出所需要的那一瞬间而已。”
<[ST]Ra酱> 镜中的时间又开始正向流转，显然你们要找的事情并没有那么久远。公园夜间并不开放，但艾伦发现，4月20号的夜里，一群剃着光头、穿着纳粹符号卫衣的人围在喷泉旁边，行为鬼鬼祟祟的。
<[Ga酱]艾伦·肖> “噢，这不是出现了。看来不是吸血鬼，或者至少不是美国吸血鬼。”
<[ST]Ra酱> 他们大部分人的年龄看上去跟夏尔差不多，只有一个看起来年长许多。年长的人穿着长袍，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一副首领派头。在他的指挥下，这群年轻人拿小刀跳进喷泉干涸的水池，似乎在池壁上雕刻了起来。
<[Ga酱]艾伦·肖> “他们是在刻池子还是在刻手，你眼睛好，我有点看不太清啊。”
<[ST]Ra酱> “我看他们是在刻池子。”
<[ST]Ra酱> 一个多小时过后，年轻人们看起来终于完工了。年长者把手里的东西高举起来——这时你们看清楚那是个雕像——然后池壁上新刻好的符文连同雕像纷纷亮起。年轻人们的表情先是狂喜，接着转向了恐惧。他们的血液被吸入雕像，身体则化为飞灰。
<[ST]Ra酱> 一切结束后，年长者把雕像收回袖中，离开了公园。
<[ST]Ra酱> “天啊，难以想象这么多人一夜之间同时失踪却没有一个家人报警的……”
<[ST]Ra酱> “这告诉我们选对导师的重要性。”
<[Ga酱]艾伦·肖> “哼，哼，哼，可以再多夸几句，对你在学术上进步很有好处。不过这个老家伙会是谁呢？”
<[ST]Ra酱> “你的那帮老朋友应该不至于跟这么一群傻……家伙混在一起。这位有没有可能是德国来的？毕竟他挑的这个日子，还有这个手段……”
<[Ga酱]艾伦·肖> “这不要紧，我们可以看看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这样就可以判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不过还记得我曾经教过你的事情吗，在那之前我们应该先做什么？”
<[ST]Ra酱> “先把家搬回去吧，待会记者再发现喷泉地下有个屋，新闻就更热闹了。”
<[Ga酱]艾伦·肖> “虽然那确实也很重要，”艾伦动动手指，宝石弹回了本来的位置，“但更要的是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Ga酱]艾伦·肖> “在原始时代人们就懂得，用封闭的空间来保护自己，可后来敌人学会了破门而入；到了封建时代，贵族和领主建起挺拔的城墙，阻拦异族的进入，可后来敌人学会了用炸药毁去那些高大雄伟的建筑；到了近代，军队会用碉堡和大炮封锁必经之路，可后来敌人学会了用飞机穿过防线，直击对方的腹地……”
<[Ga酱]艾伦·肖> “空间，”艾伦敲了敲头，“防御的艺术就在于此。我们不建围墙，也不用碉堡，我们用自己的思想在周围筑起防护，这一次无论是飞机还是炮弹都进不来了。”
<[ST]Ra酱> 夏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以他的学识还不足以看明白导师到底做了些什么，不过他知道艾伦的思想确实足够顽固。
<[Ga酱]艾伦·肖> “你先去休息一下，洗把脸，等到月亮升起时再回到地下室来吧，然后你可能要做好一个月出不了屋子的准备了。”
<[Ga酱]艾伦·肖> “别愁眉苦脸的，空间不过是一种幻觉，万事万物皆存在于你我心中。出不出门，又有什么区别呢？”
<[ST]Ra酱> 夏尔努力出门晒了晒太阳，给楼上打扫了卫生，把猫关进了地下室……但到了月亮升起的时候，他还是愁眉苦脸的。
<[ST]Ra酱> “大师，你的老朋友们醒了，他们好像……不太高兴。”
<[ST]Ra酱> 他把一本古旧的记事本递给了艾伦。
<[Ga酱]艾伦·肖> “如果你活了一千年结果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烛光通讯法被手机爆杀，你也会整天不高兴的。”
<[ST]Ra酱> “不，不是这种不高兴，你……自己看吧。”
<[Ga酱]艾伦·肖> 艾伦接过本子，随手翻开一页。
<[ST]Ra酱> 笔记本上浮现出了一行漂亮的花体字，但能看出写字的人的手在颤抖。“肖先生，我不知道你要用喷泉做什么，但我以为我们在不要引发凡人关注这方面早就达成一致了。”
<[Ga酱]艾伦·肖> “我虽然喜爱对大众喋喋不休的所谓流行动点手脚，但秘术之所以是秘术，全因其隐秘而不可捉摸，在大庭广众下往喷泉里拉屎就有点——抱歉，我不是有意如此称呼你们的日常食粮，但没有确凿证据就贸然用这种事情打扰一位行愿者，总要做好被如此讥讽的准备，你说呢？”
<[ST]Ra酱> “你果然也关注到了这件事。我们一度以为是魔宴试图在城里掀起风浪，但据我们可靠的情报网络，城中并未出现外来的血族。如果你也宣称此事非你所为，那想必是城里出现我们都不曾知晓的新势力了。这叫什么，锦衣夜行？”
<[Ga酱]艾伦·肖> “这不是刚好吗？城里正需要一些新血，难道你畏惧于可能的挑战与未知的迫近吗？”
<[ST]Ra酱> “显然不是这种新血。让凡人过度关注超自然并不是什么好事。”
<[Ga酱]艾伦·肖> “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何需多言这些大道理呢？放心吧，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ST]Ra酱> “若是如此，圣堂的图书馆也会为你开放。”
<[Ga酱]艾伦·肖> “不不不不，我有自己的图书馆，我想要的是别的东西，老样子。”
<[ST]Ra酱> 对方沉默了一会，然后笔记本上的字体换了一种。“那就把宝石矿山的收益分成再提一成如何？”
<[Ga酱]艾伦·肖> “我倒是也还不缺钱，”艾伦向后舒舒服服地靠在夏尔搬过来的躺椅上，把翡翠镜转过来，准备看看那些老家伙脸上混合着猜忌、惊慌与忧虑的表情，“和往常一样，你们欠我一个人情。”
<[ST]Ra酱> 老东西们咬牙切齿——应该说是力透纸背——地答应了，夏尔把笔记本翻到首页，又往上记了一笔。
<[ST]Ra酱> “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Ga酱]艾伦·肖> “还是老样子，我们做我们的，老家伙们做老家伙们的，等我们需要对方时再换过来。”
<[Ga酱]艾伦·肖> “虽然我们刚刚答应了他们，但是他们终究也没法知道我们做了什么或者是没做什么。”
